深夜。朴素的单人宿舍里摆满了各色颜料,深海色伏身案前,在画板上看似随意地涂抹。灯光打得很暗,旁人看来大概只能勉强看清周围的摆设。但这是深海色的习惯,因为这样才有深夜的感觉,而深夜才能让现在处在“岸上”的自己更有效率。深海色和她的“助手”们用大块的颜色涂抹、覆盖、挥洒,消解了结构,着眼于全局。她们配合紧密,在画面的四处同时开工,并且进度保持一致。她的作品常给人一种无法着眼于部分、却能很轻易地从全局接受信息的感受,可能只有看了这个过程才能理解其缘由。但她突然停下手,转头望向门口,助手们也同时停了下来。几乎与此同时,有人开始敲门,就像约好的一样。深海色反常地没有犹豫和无视,径直走向门边。
“你好,初次见面,我是夕。你是叫……深海色,对吗?”黑发鹿角红瞳的少女微微行礼,款款立在门外。“是,我的代号就是深海色。前辈有事进来说吧。”深海色仿佛认出面前与她貌似年纪相仿的少女的真面目,客气地招待她进门。“长话短说,我想看一下你的作画过程,可以吗?”“……好的。”
短发的少女重新伏在案前,与“助手们”共舞起来。挥毫泼洒,很是快意。“助手”们仿佛与少女心意相通,调色涂抹各有分工,少女本人则可以专心作画,不必停手,任由想象流进现实。夕就在一旁静静地看。不久,少女招呼“助手们”,停下了行云流水的作画。“今天就画到这里,余下的部分有想法了还可以再加笔。前辈以为?”“写意胜形,很强烈,只是不适合示人。也罢,方才看过,我对你的“助手”比较感兴趣,可否借我一用?”夕红色的眼瞳直视着深海色,看不出表情。“可是可以,不过我作画比较仰赖它们,希望……”“谢谢,很快就还你。”夕小手一挥将若干“助手”收入画中,又道了谢,回到自己在罗德岛的居处。
…………
夕的居处说是在罗德岛的走廊上开了个门,其实里面只占用了很小的物理空间。她的作画环境是自己随心情画的,很方便,也可以轻松回避不想接见的好事之徒。她随手开辟了一个若干见方、四面镜子、头顶星空、脚下浅水的空间,她觉得这个场景很适合接下来要做的事情,可以在镜中看见无限的自己,又有微妙的开阔感和异质感。与此同时她顺手去掉了自己外出穿的鞋,用赤足来丈量堪堪没过脚背的清水。她把“助手”们从画中放了出来,必要的调整已经在画中完成了。“助手”们不通语言,却有灵性,此时已经能够像配合原主一般,通晓同为画者的夕的心意。
“助手”们在夕的面前展现自己结构简单的身躯,轻轻舞动着,仿佛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。夕往常一般无言地看着它们,轻轻一抖,褪掉了自己的外套,又开始解自己的领带。她边脱,边朝着“助手”们慢慢地走近。她的脚步轻而且慢,每一步抬起后都用脚跟接触水面,再逐渐过渡到脚掌、脚尖。她两脚的落点保持在同一条直线上,每次抬落的运动轨迹都从后到前、略有弧度,贴住并恰好绕开前脚。髋和腿也配合着,自然地婀娜。她一边走,手一边伸到背后,拉下后颈的拉链。也是顺势微抖,贴身的旗袍式衬衣便也脱在脚边。她平时并不如此番走路,她知道“助手”们也需要一些配合。她款款走到助手前,身上只留了款式简单的抹胸和内裤。她仰起头,微微迎上胸脯,双手下垂在身侧略呈迎接之势,向前一步,踮起脚,闭上了眼。
“助手”们贴着水面将身躯伸了过来,它们身上原本分泌着一层粘液,沾了水,变得更加顺滑。它们从夕踮起的脚尖开始向上盘绕,一圈又一圈,不疾不徐,吸盘轻轻地、有节奏的吸放夕的皮肤,温柔地、甚至可以说谨慎地给与她刺激。“助手”们贴着她的皮肤行进,钻进内衣中,从内向外温柔地褪下了她的内衣。随着“助手”们覆盖的皮肤面积加大,夕的呼吸略微有一些加深,她闭上的眼睛没有睁开,脸上的表情却变得十分舒缓,大概是在享受这个过程。“助手”们缠上了夕的四肢、躯干,几乎覆盖了她身体的全部,看上去就像她被“助手”们吃掉了一样,只留了头部露在外面。“助手”们用顺滑的身躯在夕的皮肤上蛇一般来回行进,不时用吸盘制造一些轻微但足够引起合适程度刺激的点缀。“助手”们小心地处理着夕的长发,避免过分打结或者意外扯到。从外面看,夕的身体淹没在一团缓慢蠕动的触手中,连长发也被“吃”了进去。或者反过来,一个触手团子上长出了黑发鹿角红瞳尖耳的姣好少女面孔。无论哪种理解,这个组合在四周镜面的反射中、在水面微起的波澜内、在星空银河的天穹下,都弥漫着超现实的异质感。
夕睁开双眼,开始看着四面镜中无数的自己和“助手”们,她的眼神透出一股玩味,她的脸上泛起一抹笑意;她在端详自己,她在自问自答。她用手主动轻抚了一下手边的一只“助手”,示意它们进行下一步。同时她手指轻挥,给其中一个大小合适的“助手”肢体加了点温,附上了一些特别的功能——原本的“助手”身体偏凉,在室温下略低于人的体温。夕不是年,她有着正常人类的体温,在接下来的过程中,她希望“助手”的这个部分能够火热一些。“助手”理解了夕的用意,将这个选中的部分轻轻贴上夕的皮肤,开始慢慢地向夕的下身滑动。它在夕的阴道口略作停留,小小地使了一些心思,便伸了进去。夕两腿自然紧绷,上身后仰,深吸一口气,然后呼出:“哼——啊……”。首次插入很顺利,夕主动接纳了它。她拍了拍助手,表示满意并可以继续。“助手”开始有节奏地、深浅相间地抽插,并用吸盘同时刺激夕的阴蒂与阴道内壁。夕的呼吸逐渐加速加深,脸也开始泛红。她仍然看着镜中的自己,虽然眼神迷离,但仍含着笑意,她也说不好自己是自嘲、还是仅仅觉得有趣。她并不吝惜自己的声音,随着“助手”的刺激,她也随着发出阵阵喘息——“只要尽兴,就是得意”,她正在兴头上。但她始终没有闭眼,一直用朦胧的眼看着镜中的自己。吸盘的刺激很强烈,虽然“助手”并没有用多大的力,但联合刺激多个点位本就足够令人沉醉。夕全身肌肉紧绷、身体后仰,双手紧紧握住手边的“助手”肢体,迎来了高潮。她的阴道痉挛着用力夹吸“助手”,助手也不失时机地模拟着喷射出温热的液体——这是夕特意给“助手”增加的特别功能,她没有闭眼。“射精”持续了很久,一轮又一轮,给夕带来了绵长而深度的高潮,让她感受到肚内的火热。
夕很快迎来了第一次高潮,显然她还没有尽兴——她又轻抚“助手”,让它们继续。“助手”们加大了缠绕的力度,并继续在夕的阴道内抽插,每一下都很分明而且深,而且有意识地配合刺激她褶皱的深处与阴蒂。“助手”们就像辅助原主作画一般默契配合着,律动着,给予夕全身与阴道充分而且全面的刺激。高潮的余韵被保留在一个较高的水平,夕勉强睁着迷离的双眼,观察着“助手”们,也观察着自己。她多次迎来高潮,每一次都酣畅淋漓、痉挛到没有余力为止,然后在下一次高潮之前恢复些许的体力。“助手”们照例每次都射出大量“精液”,充实着夕的体内,延续她的高潮。体内的空间有限,“助手”每次“射精”过后都会利用抽插的间隙尽量排出多余的“精液”,这些白浊从夕的阴道口流出,顺着臀部和大腿流下,也流到缠住她肢体的“助手”们身上,滴落在浅水中,一点点荡漾开去。好像触手球正在流出白色的血,用血给画卷晕染上色。这些夕都看在眼里,她始终没有闭眼。
夕一直玩到尽兴才示意“助手”停下。“助手”们将她轻轻放在浅水中,抽走自己的躯体,在一旁静静等待。她此时没了力气,侧躺在水上,四肢绵软而随意地摆放,刚刚射入的白浊还在从阴道口缓缓地流出到水面中。若干次高潮和“射精”,加上“助手”们的缠绕蠕动与吮吸,她此时全身均匀地透出淡淡的红色,取代了原本白中略青的肤色,“助手”们体表的分泌物、“精液”和她自己的汗水体液混在一起,胡乱地分布在全身各处,细密地涂了一层,缓缓向下流淌。她努力调整着呼吸,乳头挺起的胸脯上下起伏,阴道口微微地抖动。
她在最后一次高潮后便闭了眼,脸上的表情也一并消失了。她长久地闭眼,想放空自己,只是单纯地品尝激烈性爱后体内的火热和淡淡的甜香,她很久没有这么做了。但她还是想起姐姐不久前说的话。
“你比谁都清楚自己是什么……”
她无声地轻笑。她想了想方才在镜中看见的自己,又想到自己看过的万水千山、世间百态,心中升起些许莫名的期待。千年来她极少像如今这样长时间合眼,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“睡着”了,也不清楚后面朦胧的记忆是不是“梦”。
不过她也没有多想。她一向如此。